2013年12月7日星期六

我的华联国中乱七八糟回忆录

这是我之前在面子书发表的文章
有别于我平时散文诗的写法
但那时候觉得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写有段落的文章了
这很有考作文的feel呗

配合华联一百年校庆
那时候我不在太平
想把这一篇文章收录在部落格里
也顺便补充一点点

无意间看见颖菁的文字,我也手痒的想写写东西。其实这一些年来,从中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间断地写着文章。不过今天不想在部落格写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的,就不想。

离考试应该还有五天,在狂风暴雨的下午,我抱着装满讲义的Ipad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很香。我知道我应该读书的,但最近总是很累很想睡,又或者那雨声雷声太像初中下午班的时候,太平最signature的雷雨。那碎了我们体育梦的雷雨。

中学的毕业刊夹在宿舍书桌上像山一样高的书本笔记堆里,集栋的曲我的词的班歌存在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子杰的班衣还塞在快要满得关不了门的衣橱里。这些年扔了很多旧东西,忘了很多该记得的记忆,这三样却还是好好的收藏着。

第一班。当时中五老师最爱念的一句话就是:“你们是全校最好的班,要做榜样给别班学习。” 一类的话。我从来没有听进去,反正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那么好那么厉害到可以做其他人的榜样。只是我们都算是一群所谓品学兼优的小孩,而青春,回忆起来,也许其他人会不屑,怎么那么平淡,除了念书上课补习课外活动还剩下什么?

但他们不是我们。也许我们没有打架旷课等等的“壮举”,但,回忆起来还是很精彩很灿烂对吧?像中午放学晒到要命的太阳。

我其实还挺常回学校的。只是当年那一个下雨天花板会漏水、窗口铁花像监狱的初中时的教室,已经不在了。我还记得白毛有一次叫班长用粉笔在地上把漏水的地方画圈圈,听起来多凄凉呗。那一排教室换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高楼课室,我还参加了开幕典礼和晚宴。但我还记得,那时候没专心听课被罚站,和集栋慧盈传字条狂笑,贞惠的尖叫的志伟的拌嘴,黄靖和敦节总是安静微笑的旁观,还有颖菁韵欣惊天动地的笑声。哦,还有班长的病永远生不完。

还有教室前那排相思树,小情侣拍拖的地方。

原来我记得很多很多从前。

高中的教室还在。那个幽静传说闹鬼的scout garden,我很喜欢午后的风把叶子吹地沙沙响。换节时候女生手牵手去上厕所,男生则一整堆浩浩荡荡涌过去。那一条去厕所会通过的暗暗窄窄的巷子,屋顶还有坏了的风铃。和铭幼祝儿总有发不完的梦,醉生梦死的两年,还是和集栋吵不完的架,这一次加入了我的师父winson,还有妙思。我很记得前座是很有气质很安静的黄靖雪娟,后面是阿列和敦节,那时候列说话还是很锐利一针见血,而敦节永远是一座稳稳不受影响的泰山。右手边是集栋winson,他们后面是班长和我到现在还是有点怕的alicia,前面是永远安静的良勇和全级第一名,在前面就是永远很吵的颖菁韵欣。

我甚至记得我跟良勇的对话永远是:
“ 良勇,等下duty你要吃什么。”
“ 啊?炒饭,谢谢。”

说到duty,还有隔壁班那三只嘉燕宜凌慧仪,我们在图书馆执勤的时候都把图书馆当自己家,大声说废话、旁若无人地狂笑、吃东西都干过了,正经事倒没做多少。不过那时候ketua harian是我,正经事就让学弟学妹做吧。

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自由得多,头发不必束得像村姑,没有周会,没有spot check,课室讲堂有冷气,要睡要玩手机没人管,不去上课也不必请假,不必让纪律老师副校长kap着,不必飞来飞去补习,多爽。

只是有时候我真的很怀念那一个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把我们保护得好好的中学。毕业那天,在我们兴奋脱下校服那一刻我们都不知道那意味着我们把保护罩也给脱下了。我的高中校服还是灰色的百褶裙咧,不是那很难看的蓝色pinafore。

我曾经很自信自己不会变,但中学毕业那么多年后回头望一望,当时还真的天真了。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那一个趾高气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全世界都得迁就忍让的小公主。现实把我的棱角给磨平了许多许多吧,我想。也许我还真的学会了虚伪心机城府和做作,甚至不听周杰伦转听陈奕迅张惠妹了。

但华联这一个摇篮一直都会在。

在太平,念华联国中是一种殊荣吧。有时候有外地的朋友或uncle auntie说 “你华联来的啊?名校耶!” 我都会乱乱地暗地里得意洋洋骄傲一番。华联名校耶。虽然我们是不能和中华尊孔坤成什么的名校比较,我们自己爽就好。

而你们还好吗?

其实还有很多东西要写,但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像个碎碎念的啰嗦老太婆?回忆都是一片片碎落的片段,无法串成完整的故事,所以我碎碎念起来,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

还有很多小小的东西,像在行政楼楼下鱼缸旁边罚站的人;像没有排队去周会而被罚跑草场;像我们为老师取的外号还有老师们的惯性动作和口头禅;像纪律老师经过班上就会突然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像学长总是很烦老是没收涂改液、关掉班上的灯和风扇赶我们去周会;像在班上偷吃东西,面包糖果就算了,我和集栋慧盈甚至偷吃过包在香蕉叶里的椰浆饭;像班长总不厌其烦提醒我们明天要交的功课要带的书本,还有财政永远再催我们交班费。

还有每一班总会有一个很经典的同学,我们班的叫做Winson。

如果不是Winson我想我今天不会有的成就。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中四那年他突然很尽心尽力当起我的小老师,任劳任怨下了多少的心思紧紧督促我的功课。没有他我应该不可能留在理科的第一班了,真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没有所谓的“疯狂追求我”,我想,我现在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帮我帮那么多。也许他原本就是这么善良这么真诚,所以从那时候到现在我都很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说的每一句话。我想他也很信任我吧。有一次他传了张字条给我告诉他心中的最秘密的秘密,其实也没什么很大件事,但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他如此信任我。那张字条我应该还收着呢。

我不知道这是华校的“文化”还是普遍上中学那段时期大家都怕输怕到一种程度,这样的对白并不陌生:
“你读到哪里了?”
“我都还没开始!你咧?”
“我也是没有读到!”
然后成绩出来大家都考到很好。但在Winson身上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会很诚实告诉你他背了历史多少课、高数练习做了多少,而且还以很自豪地口气报告。我想后来也许渐渐受他影响我也不再浪费力气虚伪地去向人家说我什么都没有读到。

还有从小就是个小绅士的敦节。我一直对自己的数学很没有信心的,所以我很常要求他借我他的功课来对答案。后来他说了一句:“不要每一题都跟我对答案,考试没有给你final answer来对的,对自己的答案有信心一点。”
这一个画面很清晰烙在我心里,打着这一段文字,脑海里还是很清晰播放这一个画面,他的表情,说话的语气,甚至我记得是课室最右手边那一行座位,我坐在他同座阿列的座位,高数青色的练习本,甚至那一天天气是阴凉的。
后来向他借高数功课的次数还真的渐渐减少了,这一句话,听到了心里面,收了很久很久。

至于文学创作这一条路,多谢了集栋,华文学会主席,我的青梅竹马。算是因为他所以一直写到现在,从my space到friendster到论坛到这里,14岁到现在,部落格都写了八年了。还有我们和慧盈写的散文、诗歌、甚至为了考试功课而写的作文,文笔和热诚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啊!还有我的伯乐吴翠瑛老师,我想我不是什么千里马,但她始终是我的伯乐。还有黄映秀老师在SPM预试作文打给我的63/70的分数,郭秋俐老师在我中二年中考试作文打给我的28/30的分数,都是对我而言莫大的鼓励,在学习华文的这条路上。还有王朝龙教育基金,我承认我每一年都对那成绩优越奖很有野心,那是对我的华文造诣一个很重要的认可。

写了那么多,我想说的是,华联13年的教育,像是一位严厉却慈爱的长辈,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教会我太多太多,说的再多也说不完。

人总把过去的画面美化,所以回忆总是甜蜜的,更何况那时候我们在华联羽翼的保护下,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那一些校规啊、惩罚啊、当时多么讨人厌的老师啊,回想起来啊,心里是暖暖的。



1 条评论 :

路宝贝 说...

那些年,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