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2日星期六

多事,才是生活

考完試了
精神科也就告一段落
沒有做的太好但也沒有很差
倒是松了一口大大的氣
雖然assignments都還沒做完

我承認這一個posting我沒有放進100%的認真
也許因為我以為我會很喜歡
可是真正走進去以後才發現
這不太適合我

I don't have the calling.

每到一個部門一定收穫滿滿
講師總是問我們,這幾個星期你們學了什麼
不是我們不想說
只是很多時候那些很深層,他們想听的東西
與我們,也許不是能夠這麼分享出來的私密

除了學習以外
這一個月真的發生好多好多事情
突然意識到我們已經走到了某個年齡
開始操心家中長輩健康問題

曾經這只是出現在小說在連續劇的篇章
現在近得讓人驚心膽戰

還有永遠演不完的人際關係戲碼
永遠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興風作浪
難道不能就和睦共處嗎
這一次還真狠狠踩上我的尾巴

親愛的同事
有時候我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次又一次原諒隱忍

有個朋友說得很對
那些讓所有人討厭的人不算什麼
越吃得開的,才是越危險越可怕越得地方的人

一些從前視如真朋友的人
後來怎麼覺得他們一點也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一張張的笑臉下藏有多深的城府多少的心計
不累嗎?

我累
因此很多時候我寧可置身事外

還有最近家事很煩
這我就不便多說

幸運的是這個週末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兩天
只有我和書本
在有陽台的諾大房子裡


2014年11月11日星期二

我们家的厨房

生活总爱在你最无法招架的时候
向你扔了一大堆不得不招架的烂摊子

忽然觉得独自走在这路上
连影子都躲了起
今天特别特别寂寞
虽然他们说,一辈子那么长,一定会找到你爱又爱你的人

还亏十一月十一日是个很漂亮的日期
生日快乐,爱猫的蝎子

看一本书,看一场电影
暂时逃到别人的故事里

我想找个人撒撒娇
而他会笑笑地告诉我一切都会好

我知道一切都会好
只是有时候我需要提醒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时候

但这矫情在别人眼里多么娇柔造作
那个明白的人,还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迷着路?
还是根本没有这一个人

一心盼着这样虚无的安全感

用心弄一桌菜
和室友热热闹闹地吃一顿晚餐

倘若你说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也许最真是的是碗里热腾腾的饭
炊烟,温暖了整个冬夜

最踏实的幸福还是撑得满满的肚子

The PHoL Cafe
这是我们家的厨房,欢迎光临


2014年11月6日星期四

那些被遗弃的孩子

“你有想过把他带回家吗?他已经不小了,中心的社工没有能力在照顾他了。”
“带他回家?可是我们家没有人可以照顾他。”
“他已经可以自理了,只是还有一些如厕方面的问题需要帮助,你们是有能力照顾他的,至少多点来探望他,每一次见到你们来他都很开心。你们多久来看他一次?”
“大概两三个月一次吧。”
“频密些,然后周末带他回家一两天,接下来一个星期,然后把他带回中心来,慢慢适应以后可以增加成两个星期。”
“我们会试试看。”
“别说试试看,一定要做到,你们可以的。”
姐姐的目光闪烁,而妈妈从头到尾则沉默地,目光望向远方。

第二天我到残障人士中心看这位病人
我微笑对他招招手,说了声哈咯
他没有与我的目光交集
只是憨厚的笑着

十九岁的男孩,白净,清秀
但是,他的眼,他的姿势,他的笑容,他发出的声音
是我们对“脑袋有问题” 的人典型的印象

看护人说,去,去玩吧
他跑到院子,熟练地坐上了秋千
中午的太阳很猛烈
他似乎感觉不到灼热
荡啊荡啊,越荡越高

我静静站在屋檐下观察他的言行举止
看护人走到我的身边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很听话。”
“每一次他的家人来看他,他都会很开心。上一次公共假期我们坚持要他们把他带回去几天,他回到中心的时候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

我想此刻的他是快乐的
或许他一直都很快乐
也许他不知道他的残缺,不知道这个社会对他的歧视、不欢迎与不公
他的世界也许就只有他自己
他很想描绘他的世界,也想走进我们的世界
但是仿佛有厚厚的墙将他束缚着
他的病,让他看见和我们不一样的东西
他感觉到我们所感觉不到的,而对我们来说很理所当然的他却浑然不觉
那能不能说是他不幸中的大幸?

他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不会说话、易怒、暴躁
他有在别人眼里奇怪的行为,屡劝不改
在大人眼里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孩子
医生说他患有过动症和自闭症
从四岁开始就被送进了残障人士中心
却没有在适当的年龄受到适当的治疗

"Life seemed to be one continous accident. Birth - where, when, and to whom - is just an accident of fate, a genetic lottery. Win that lottery, and you're born in a first-world country with opportunities in life and a life expectancy of seventy-eight years or more. Lose, and you're born in a third-world country with no opportunity and a life expectancy of forty-eight years or less." -- "Con Law"

"生命就像是连环的意外。出生 - 在哪儿,什么时候, 和父母是谁 - 只是一场运气的意外,一场基因的赌博。赢了那一场赌博,你就出生在先进国家,有许多机遇和七十八岁以上的平均寿命。输了,你就出生在落后国家,没有机遇,和四十八岁以平均寿命。"

中心里有好多像他这样的孩子
有的状况比他好一些
更多的是比他更坏
坐在椅子、轮椅上
头歪向一边,呆滞的目光
口中时不时发出单调的声音,喃喃自语,又或是无意义的叫声
我和同学走进厅子里
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看,有的漠然不视

有个爸爸说
你要我把他带回家吗?
我哪里有能力照顾他
我有工作,还有另外三个孩子在家需要照顾呢

这些孩子只是生病了
病得无法照顾自己
有时候我也希望他们病得不知道他们是被遗弃的孩子

“你要出去了是吗?谁来带你走呢?”
“我的叔叔,和姐夫。”
“他们有来吗?”
“没有。”
“那你自己搭巴士回去吧。”医生开玩笑地说
“可是我没有钱。”

他们的未来很茫然
何去何从?
幸运的话,也许家人会慢慢接受他们接他们回家
也许他们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养活自己
也许他们可以在中心住一辈子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但那儿是保护他们的家,或许不太完善,但始终比外面的社会温暖

像那几个昨天来复诊的孩子们
从出世就领着红色的残障人士卡
幸运的孩子也许得到适当的治疗而有所好转
也许可以到普通的学校受教育、毕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只是那红色的卡,原本是要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
却成了绊脚石

“看到bin、binti Abdullah的就是特别儿童孤儿院来的孩子,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
“很好。这些孩子满18岁后就被强制要求离开,没有工作、没有吃的住的,多数都会流浪街头不然就关进监牢里。”
“孤儿院不会先帮他们找到一份工作才要他离开?”
“没有。”

是谁的错?
怪孩子吗?孩子是最无辜的受害人
怪家人吗?若非不得已,有谁舍得忍心罔顾自己的亲人?
“但是有这样的孩子,你的一生就完了。”
有位教授这样感叹

教育的不足、医疗设备的落后、社会的歧视、经济的拮据
太多太多的原因造成这样的不公
而这些弱势群体,不明白自己的权益更不会争取的孩子们
首当其冲

“从前我在欧洲工作,诊所里有我心理医生、治疗师、社工、护士等等七人,猜我们有多少个病人?”
“嗯……200个?”
“70。我们只有70个病人。在这里我有四百多个病人,只是我一个人工作。”


反观我刚刚去到的治疗中心
那里有也有好多同样是生病的孩子
他们有治疗师透过游戏进行职能、感官、物理、语言等等治疗
有的会替我们开门,很有礼貌地和我们目光交集、请安问好
有的会念书、写字、画画

那些都是受过密集治疗的孩子们
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
还可以去上主流幼儿园

我跟进的病人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两岁小女孩
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容,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她无法静静地坐着
好动地老是爬高爬低,喜欢咬东西

经过一连串的观察测试
医生和治疗师为她定做了一整套疗程
爸爸妈妈抱着她走出了治疗中心
我默默地为她祈祷
但愿运气眷顾这孩子,让她和她的家人坚强地把一条不太平坦的路走完
直到完全痊愈

上车之前医生对我们说
“太多太多这样的病人了,有的父母不愿配合,放弃治疗,原本有希望痊愈的孩子,其病情却不断地恶化,我们就帮助我们所能帮到的人。”

微小的力量
让这世界少几个被遗弃的孩子
多一点点温暖和快乐





2014年11月2日星期日

那些年,我没有理想

高中那些年
我们热烈地钻究, 思考, 讨论关于"理想"
身边的朋友个个壮志凌云
似乎只有我一个暗暗诚惶诚恐

暗暗
因为我想在外看来我像是完全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
高中一毕业立刻上学院,考医科
在朋友中算是前路不算茫茫的其中之一了

只是五年前真的那么坚定吗?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耐
我不知道医学适不适合我,我会不会喜欢
当时甚至对这一个科系没有特别热爱或感兴趣
更没有清晰的概念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
而我就把一生典当上去了

于是顺着家人的期望,师长的重视,朋友的眼光走到今天
我没有反抗
并非我是一个特别听话的孩子
而是我没有理想

我不能说当医生是我的理想
对学医的热忱是在医学院一点一滴一步一脚印跌跌撞撞培养起来
17, 18岁别人期望我会为自己未来的人生做出明智而正确的选择那时候
我根本没有一个理想来捍卫

什么是理想?
我觉得理想是志愿
是对未来的职业工作上的成就的一个目标

有别于梦想
梦想是对工作以外的追求
可以是爱情是副业是爱好
那是十多岁的时候拥有最多的东西

他们说,你的兴趣是什么,你的长处是什么,就朝那一个方向前进
我的兴趣是文学,是一切和数理的无关
我的成绩单上,文科的分数永远高于理科
而陪我走过中学时光的人都应该知道
包括父母弟弟朋友师长
没有Winson,我也许没有可能在理科的第一班上课
更没有可能名列前茅以全甲的成绩光荣毕业

但上了ALevels我还是选了全理科
数学化学生物,考医学的package
恰恰每一科遇见最好的讲师们
恰恰新朋友都是勤奋好学乐于分享的好学生
我还是以全甲的成绩和好几间医学院的录取信毕了业

我没有捍卫我的兴趣
因为"文学"对我而言仅仅就只是一个兴趣而已
我做得多么好也没将它当作"理想"的念头

有长辈建议我从事文字工作
当时候我说不清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考虑这一个行业
今天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文学只是个虚幻的东西,当没有更多东西写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死字。"
-- 刘同《一个靠理想生活的人》

因为文学它太虚幻了
虚幻得我不敢依靠

他们说,没兴趣不要紧
不讨厌就行了
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这一点我不完全赞同
但它确是有道理

中学和ALevels的时候也没想太多
我知道医学不是一条平坦的路
但那时候我不敢想太多
毕竟它不是一个巩固的信念
只不过是不讨厌而当时有那样的条件就顺理成章的选择

选择

我不是没有选择
我知道如果我想念别的科系做别的工作
爸爸妈妈必定会给100%的支持
只是那时候我真的没有理想能让我奋斗

我想说的是
一个17, 18岁,从小活在家和学校庇护下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这世界长什么样
或许连理想是什么东西也说不出个所然来的孩子
来决定他一生要靠什么来过活
是不是有点过于苛刻

有很多人说,等长大一些,成熟一些再来决定
但是这竞争激烈的社会的时代
我们都恐慌等多一秒是一种浪费
我们恐后害怕输在起跑点
任何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机会都给死捉紧不放
哪还有时间有勇气犹豫

我总觉得那些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理想的人特别厉害
像栋,像David Chang
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该选择哪一条路而焦虑
他们从一开始就描绘好理想
而且意志坚定

我是非常非常幸运的孩子
也许有很多人没有我那么大的选择空间
也许他们有太多的考量而没有了其他选择
所以他们得放弃原先的理想
而被放弃的理想就成了遗憾成了梦想
所以有了一句话
"靠理想生活的人"

在最完美的状况下
每一个人都应该是靠理想过活的
当初的志愿,成了未来的职业
然而这现实让太多的人被迫舍弃理想

而更重要更幸运的是
后来我对理想有比较明确的概念
渐渐培养的热忱和坚持让我觉得这一个选择是正确的
虽然间中曾经迷茫过
也曾经在低潮的时候想过不如转念文学好了
可是我知道那是half-hearted的想法
我当然希望我是靠医学谋生
所以这算不算是靠理想生活?

文学就一直留在梦想这一栏
我对它,像其他的梦想一样
还是有追求有憧憬
只不过它不是理想不是以后的饭碗

假如是,那我是其中一个很幸运可以靠理想生活的人

(刘同《谁的青春不迷茫》•《一个靠理想生活的人》之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