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张脸去养一身伤

凌晨，五点钟。你大概要起床上班了，我正要关灯入眠。

我很诚实地面对自己，其实我还是很爱很爱你，不然我费什么心思用比较婉转的词句去点出你的不足，一心要在不要伤害你的提前下，尤其是你那死爱面子的男人自尊，希望你能变成更好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很爱你，我何必向大家澄清对你的误会，我何必冒着让一票闺蜜鄙视翻白眼想打死我的险，对你处处维护。我何必完全不求回报下劳心劳力为你好，有时候还不让你知道，即使在众人的眼光里，你完全没有让我那样去做的价值，你甚至长得不怎么样，也没有多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况且你连在对我好这一件事上，根本没有得到我们的任何一个朋友的认可。

也可能我对你太好，强烈的对比下，你对我的好，好像就被缩小又缩小。

还是很爱你的，只是后来我明白了，爱一个人，也不会是一个很有力的理由去占有一个人。因为凌成五点钟，你起身，我关灯，我们之间那么多的矛盾点，完全抹杀了我很爱你的站脚。

打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觉得三文鱼烤得不生不老是一种品味，而你觉得那是一个大小姐的刁钻。这不是对还是错的问题，这是观念上的冲突，通俗所谓性格不合。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爱我吗？有吗？我想连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然。也许有，也许你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不然，不然在那么多年嫌弃我骄纵难服侍公主病后，你还是在put up with all my shit.

我一定会把答案给逼问出来。你爱过我吗？如果爱过，为什么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吻我？如果没有爱过，为什么我明明如此无可挑剔，你还是能连望也不望我一眼？我一定会问，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太靠近的将来；也许在有一天我儿子女儿在闹腾我的时候，我会说，去，到一旁去，妈妈要跟这叔叔好好说上几句话。

很多年前我告诉自己，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儿，娇气的，淘气的，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妹妹；但五年以后，我脱下大学毕业袍，穿上白袍，步入职场，那时候的我，应该足够大人去和你谈爱情。可是，可是在我还没有正式变成我以前认为的大人的现在，我觉得我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和你并肩，而不再是那个拉着你的衣角撒娇要糖的小妹妹。就好像闺蜜说的，你已经不能把我当成和一个小女生，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一个女人。

可是，我好像不想要了。我觉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朝向你的要求鞭策自己，我严格训练自己独立自足，要求自己在功课上在职业上上进且热忱，而在这一些刚毅的同时，我学着温柔，学着用轻柔婉约的语气和字眼，学耐心，学烹饪，学做家务，培养爱好兴趣气质品味，还有美貌。大概就是概括那一句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我不觉得自己有做得很好，但至少，比起六年前，我想我有一点点蜕变。可是就在我拥有了这些筹码，我要的不是你很爱我。

仿佛只是一场很孩子气的较劲。我只不过想让你万分惊艳，而已。

我还是爱你的。我还是会因为见你而激动了心跳，我还是会因为不小心碰到到你的手臂而漏了一拍心跳，我还是会因为你说我乖而窃喜，因为你的温言软语而融化。我还是会因为你和别的女生走得很靠近笑得很开心而吃味儿，我还是会因为听见你叫别的女孩子的名字叫得很温柔很好听而沮丧你从来不曾好好的叫我一声我的名字。

我想这一切都会维持这个样子for a while，但也仅此而已。

"我戒掉咖啡了。"
"为什么戒掉咖啡?"
"每次喝了心跳很快。"
"还好我不会。"

戒掉咖啡和戒掉你的理由一样，对心脏不好。
而我当然知道你不会。

我大概前世欠你挺多情债。
要不就是你下辈子穷一生还我不完。